方继藩找不到朱厚照,便晓得他十之八九,又去了第一作坊。
穿着小褂子的朱厚照,嗷嗷叫的背着一麻袋的棉花,帮着织工们干点力气活,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。
外头寒风凛冽,可这作坊里头,却是热烘烘的,蒸汽弥漫,宛如一个烤炉。
方继藩进去,也禁不住想要脱衣服,好在他是一个三观奇正的人,这等下流勾当,是做不出的。
“老方,来,来,来,搭把手。”
方继藩急着道:“殿下,来。”
“干啥。”朱厚照卸下了麻袋,小跑着赶来。
“还有十天功夫了,殿下,还在这里碍手碍脚做什么,昨日机器发生的故障维修了吗?”
“修了呀。”朱厚照道:“不但修了,还……”
方继藩颔首点头,道:“想要让这价格下来,最紧要的是,增加供应,现在外头的布匹,都是漫天要价,尤其是不少的布店,就指着这过冬的时候,囤货居奇呢……理论上而言,只要增加市场供应就可以了。”
方继藩一面说,心里一面计算。
朱厚照看着方继藩:“父皇叫你去,说了什么。”
方继藩板着脸道:“自是痛斥太子殿下。”
朱厚照面上没有任何的喜怒,习惯了:“而后呢?”
“而后当然是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为殿下殿下缓颊。”
“好兄弟。”朱厚照拍了拍方继藩的肩:“本宫就知道,有你在,就不成问题。”
“不过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可陛下还是放出话来,说是若是布价不降,太子殿下赌输了,便打断殿下的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