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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继藩没理他。

片刻之后,鞑靼人进来,却是一副商贾打扮,和寻常的汉人,没什么分别。

这鞑靼人拜下,勉强用汉话道:“小人鞑靼部皮货商人祝人杰,见过齐国公。”

现在但凡是鞑靼人,都爱自称姓祝了。

方继藩道:“你有何事?”

“小人,是来预警,此次,各部汇聚于大同城外,这牵涉的部族极多,小人听说,这各部之中,有人想要图谋不轨。”

方继藩打起精神:“是吗?可有确切的消息?”

“并没有……这只是在关外,道听途说得来的,小人思来想去,觉得不妙,特地想办法入关,前来禀告。”

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
问题在于,现在牵涉的部族如此之多,到底是谁,想要图谋不轨呢。

方继藩随即冷笑:“呵……你一个鞑靼人,竟口口声声跑来和我说这些,我看你才是包藏祸心,来人啊,将这狗东西……”

这祝人杰吓着了,慌忙道:“小人确实是觉得事有蹊跷,特来禀告,绝没有其他心思。”说着,他激动的道:“小人从前,是部族中的牧人,后来托了齐国公的洪福,才经了商,做的是皮货买卖,日子过的一日比一日好,小人的族人,这日子也是蒸蒸日上,从前的日子,太苦了啊……小人害怕,若是大明皇帝出了关,出了什么事,咱们鞑靼人的好日子,便到头了,接着,又是无休止的征战。”

说到此处,他两眼泪水汪汪,磕头道:“还请齐国公明鉴。”

方继藩方才心里信了几分,他道:“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吗?”

“小人做皮货,主要是去各部收购羊皮和牛皮,经常在各部之中逗留,和牧人们,也都交好,因而,各部之中,有什么流言,小人或多或少是略知一些的。咱们这些鞑靼部的升斗小民,自是得了齐国公的恩惠,对齐国公,死心塌地,可是难保,会有一些从前的首领,他们此前,就不受约束,自称自己是某某的后裔,满脑子想着的都是,要恢复祖先的荣光,虽是表面顺从,可是心底深处,却不肯臣服,齐国公不得不防啊。”

他这番话,倒是有一些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