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道:“你对他们怎么看?”
“这些该死的……”邓健说到此处,又沉默了,接着笑吟吟的道:“少爷怎么看?”
“我看他们总是谨慎的过份,胆小如鼠。”方继藩道。
邓健点了点头:“这……是有的,是有的,他们就是胆小,少爷真是英明哪,少爷……”邓健激动的泪水盈眶,哽咽道:“少爷远见卓识,这世上,没有一个人,可以和少爷相比。”
方继藩又想踹他一脚,可最终,还是犹豫了,心里叹了口气,这狗日的,这么多年,还是这一副德行哪,真是一点都没有变。
方继藩在心里吐槽了一番,接着继续道:“你看,他们有无数的财富,可是绝大多数人,却是胆小如鼠,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,甚至,还听人说,不少的巨富,藏着掖着,有了银子,也不敢张扬,犹如过街老鼠一般,你说说看,这是为什么呢?”
“是呀。”邓健不禁疑惑了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,很是认真地问道: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
方继藩道:“这是因为,这群狗东西,害怕啊。可是……我细细想来,这样不好,为什么要害怕呢?不就是手里揣着无数的银子,害怕有人眼红,有人破门灭家吗?倘若这些巨富,个个都是如此,谨慎甚微,这天下的百姓,能得利吗?”
“少爷说的太对了。”邓健擦拭着眼睛:“少爷这是深谋远虑,一语中的,得让他们花银子,不然百姓们没法活了。”
他虽只是顺着方继藩的话来讨好方继藩。
可是……这句话是对的。
社会形态改变了。
以往的时候,生产力只有这么一点点,所有的财富,都是指望着地里种植出来,而地里的庄稼,是靠天吃饭,而且土地也有限,巨富们越是奢靡,底层的百姓,越是凄惨。
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,这个观念,在农耕社会,几乎成了政治正确。
可现在,时代不同了呀。
作坊开始出现雏形,资本的萌芽也已开始在京畿和江南出现,大量的流民出现,随着蒸汽机已经铁路的出现,生产力,已经得到了提高。
在这个时候,节俭,藏富,如何带动消费,没有消费,作坊怎么开工,没开工,大家日子怎么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