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哪,造孽啊。
梁储老眼里,突的红了,他站起来:“什么叫看着有身孕似得?”
来报信的乃是梁家的门子,这门子忙是跪下:“老爷,老爷,这怪不得小人哪,这……这是外头传的,外头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用有身孕来形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在这个时代,是极恶毒的。
若是遇到了贞烈一些的女子,听了去,非要悬梁上吊不可。
可偏偏这样的流言蜚语,不会让人们认为,这逞口舌之快的好事之徒有多么的恶毒,反而是被人羞辱的人家,不但觉得无法做人,还得乖乖反躬自省。
梁储身子颤抖,觉得自己要窒息了。
他脸憋得通红,泪水在眼眶里团团的打转。
这还了得,这还了得啊。
“不成,老夫得去寻姓方的狗东西。”梁储说着,抬腿就要走。
外头,梁储的两个儿子,早就到了,却不敢进来,一听到梁储要动身去寻方继藩,吓着了,冲进来,一人架住梁储的胳膊:“爹,爹啊,不能去啊,去了就是肉饼子打狗,有去无回啊。”
“爹……妹子现在入了学,去了也是于事无补,爹你稍坐,我这就回去,看看是谁在乱嚼舌头,我去割了他们的舌头。”
梁储要气疯了:“家门不幸,真是家门不幸啊。我们梁家,无论怎么说,也是诗书传家,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啊。”
他捶胸跌足,想到,不知多少人要戳自己家的脊梁骨,心便凉透了。
终于,他不闹了,痴痴呆呆的坐在椅上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虚空发呆:“得去打听打听,如莹她,是否当真做了有碍家风的事,另一方面,现在别出去和人斗嘴,反躬自省吧,嘴长在别人的身上,能撕烂一张嘴,可能堵住全天下的悠悠之口吗?哎……”
梁家安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