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皇帝打开了车帘子,见外头的衙门在玻璃窗前掠过,他突然道:“继藩,这几日,载墨都在京营里待着,做什么?”
方继藩摇摇头。
弘治皇帝道:“朕倒是生出了好奇之心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弘治皇帝道:“这新城不远,有一处卫所。朕若是记得清楚的话,应当是永清左卫,是吗?”
弘治皇帝笑吟吟的道:“去瞧一瞧吧,朕想看看,咱们大明的卫所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可是陛下……”方继藩一愣。
弘治皇帝晒然一笑:“对了,朕若是去了,只怕又引起麻烦,不如……”他眯着眼:“你会伪造圣旨吗?”
方继藩吓得脸都绿了:“不会,儿臣对天发誓,儿臣绝不会伪造圣旨,儿臣世代忠良,天地良心哪。”
弘治皇帝顿时露出了遗憾之色:“这样的啊,当初,朕让你陪伴太子读书,太子很快,就学会矫诏了。后来,朕又让你教授朕的孙儿读书,朕的孙儿,矫诏的本事,不在他的父亲之下,这就很奇怪了,他们都会,唯独你是清白的。”
方继藩脸色惨然:“他们是无师自通,和儿臣一点关系都没有,这是家传的手艺,儿臣哪里学得会。再者说了,儿臣是什么人,儿臣这辈子都是清清白白,循规蹈矩,最重要的是,儿臣还怕死,儿臣是有脑疾的人啊皇上……”
弘治皇帝忙是压压手:“好了,好了,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,你怎的吓成了这个意思。”
“不。”方继藩振振有词的道:“儿臣觉得这事,定要说清楚才好,陛下出去打听打听,哪一个不晓得儿臣,是什么样的人,儿臣行的正、坐得直,就算有人诬陷儿臣,儿臣……”
弘治皇帝叹了口气:“朕只是随口一问而已,卿不会就不会好了,朕自己拟一份便是。”
“啊……”方继藩惊讶的看着弘治皇帝,瞠目结舌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