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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人看出端倪的可不少。

他们绝不是寻常的少年。

绝大多数人,都是功勋或是公侯之后,他们的父祖辈,十个就有八九个,要嘛是曾立下大功,因而风爵,要嘛,就在军中任职,这样的子弟,在父祖们的耳濡目染之下,对于军中的事,可谓是了若指掌。

魏国公之孙徐鹏举擦了擦鼻涕,不禁道:“就算要调动兵马,定需兵部、五军都督府的军令,这几年在大同的,多是客军,怎么会出现一支本地的军马,就好像在南京城一样,我的大父在南京镇守,南京各卫,哪怕只是调拨一营人马,都是千难万难的事,哪怕是相隔千里之地,也需向陛下奏报,否则,大父也绝不敢擅作主张。”

魏国公是何等人,那可是位极人臣,连他这样的人都如此谨慎,何况是别人呢。

除非……

朱载墨皱眉,他突然道:“你们……可还记得我的堂叔吗?数月之前,他曾遭人下毒,当时,所有人都怀疑,这是宗亲们下的毒手,为的,是抗拒朝廷召他们入京,这个案子,一直都在彻查,可到现在,依旧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,当然,极有可能是,虽是蛛丝马迹,厂卫已经有所怀疑,可下此毒手的人,身份非同一般,哪怕是厂卫,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之下,也不敢胡说。”

朱载墨眼眸一张:“在大同,我有一个长辈,理应叫他叔祖父,乃是大同的代王……莫非……是他。”

朱载墨眼前一亮:“我突然明白了,为何……父亲命我们来小五台山,按理来说,若是让我们游猎,在西山,也没什么不可,京师附近,有的是名山大川,却只让我们一路西行,这分明,是别有所图。”

“不只如此,当时,父亲突然下达了命令,让我们立即出发,这本就是一件极蹊跷的事,什么事,何至于如此急迫?”

“现在细细想来,最大的可能就是……代王的反迹已经暴露,只是可惜,朝廷没有证据,父亲是个没有耐心的人,是以,故意派我们来此,就是要观察代王的反应。这代王若果真图谋不轨,一定惊惶不安,他知道,若是自己再没有其他的动作,迟早,厂卫都要顺藤摸瓜,找到他的头上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奋力一搏。若是能拿住我们,那么……陛下一定投鼠忌器,只有如此,代王才能安心。”

“也就是说,我们是父王的诱饵,就是为了吸引代王主动出击的。”

朱载墨虽是这样分析,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假设,有些大胆。

听到此处,方正卿突然哭了,他眼泪哗啦啦的落下,带着呜咽。

朱载墨不禁道:“你哭什么?这有什么可怕的。”

方正卿摇摇头:“我并不是害怕,而是……想到舅舅为了让代王伏法,居然拿我们做诱饵,我心里伤心。还有……不知道我爹事先知道不知道,舅舅和我爹相交莫逆,什么事都会告诉他的,可我爹……为啥不阻拦啊。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