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侍郎,可是曾教导过陛下经义的啊,虽无师徒之名,却又师徒之实。
何况……他乃大臣,陛下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大臣,对大臣这样殴打呢。
这是昏君才会做的事。
所有人心寒了。
当有人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弘治皇帝的时候,却发现,弘治皇帝的面容,不见任何羞愧,却宛如万年不化的坚冰,他面上尤其的可怖,双目之中,掠过了杀机。
“是这样砸的吗?”弘治皇帝厉声喝问。
吴宽拜下,他无法理解,到底发生了什么,一下子,他竟恐惧起来,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,他匍匐在地,任由额上的鲜血,淌在地上。
他浑身颤抖: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弘治皇帝大笑:“那么,是朕砸的好,还是欧阳卿家,砸的好?”
侮辱……这是侮辱。
陛下,你怎么能视臣子为娼妓呢?
吴宽悲愤到了极点:“陛下……陛下这样做,是侮辱……”
“朕就是要侮辱你!”弘治皇帝不等他说话,已是不耐烦的回应他:“朕若是不侮辱你,朕若是不学欧阳卿家一般,砸死你吴宽,怎么对得住,那通州无数妻离子散的百姓,怎么对得住,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,又怎么对得住,在保定府,用双手,让自己过上温饱的庶民?”
“……”
所有人都懵了。
弘治皇帝的话,他们是无法理解的。
这一刻,弘治皇帝已是生出了滔天的怒火:“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,朕信任你,任你为吏部侍郎,这是何其重的职责,京察百官,使贤者为朕所用,革除昏庸无能者,这也是你的职责,可是……你做了什么,你食着朕的俸禄,都做了一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