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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敏忙是上前,却只觑见了欧阳志,行礼:“见过欧阳府君。”

想当初,欧阳志去定兴县做县令的时候,梁敏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刑房小吏,而如今,因为府君的关系,自己如今,也已位列七品。

对于那些进士公们而言,七品县令,不过是仕途中的一个起点。

可对于梁敏而言,哪怕是他穷尽一生,也永远无法抵达的高度,能有今日,不啻是一个奇迹,而奇迹的缔造者,正是欧阳志。

欧阳志沉默。

太老成了。

可欧阳志身边的众臣们,却比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欧阳志要急切的多。

吴宽要找皇上,要让皇上给自己做主,他面上的血污,压根就没有去清洗,就是要让皇上看看,他的肱骨大臣,被欧阳志打成了什么样子,欧阳志的好日子要到头了。

他轻蔑的看了梁敏一眼。

这个人,据说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,这样的人,也能做官?

通州在新政,你们保定府也在新城,可看看,就以容城县的新政而言,这新政,都推行成了什么样子,到处都在修建道路,这道路,就是官商勾结的产物,还有那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,顶着烈阳,个个在路上忙碌,看看他们……

这不曾金榜题名,没有功名的小人,果然是不能为官的,如此虐民,苍生而何?

吴宽虽将梁敏当做苍蝇一般,恨不得离他远一些,不要被这粗鄙之人,侮了自己清白,却还是急切的道:“那个作坊在何处?”

梁敏皱眉,没吭声。

他能感受到,被一群庙堂之上,身居高位的人围着,许多人,都朝自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,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蔑视。

所以,他下意识的看向欧阳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