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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不要和姓方的撕破脸才好,依着此人的性子,可别因为撕破了脸,自己的儿子哪怕没死,也被姓方的偷偷让人丢进海里去喂鱼了。

要冷静,冷静……不可伤了和气。

他如往常一般,一份份的票拟着送来的奏疏。

捡起一本新的奏疏,打开,刘健皱眉,脸拉了下来。

“去请宾之和于乔。”

书吏颔首:“是。”

片刻之后,李东阳和谢迁二人便到了。

还未相互行礼,刘健手磕了磕案牍上的奏疏:“方都尉这是搞什么名堂?国家大事,岂容儿戏,你们看看,这是倭国使节大内义言的上奏,在给方都尉唱赞歌呢,说他与人为善,体谅倭国也受倭寇侵扰,与大明都深受倭寇之害,还说什么一衣带水,永结同心。陛下钦命他去负责倭患之事,陛下前脚去申饬了倭人,他倒好,后脚,就和倭人穿一条裤子了。这些年来,倭寇肆虐,大明对于倭国,虽未公然斥责,却是心照不宣,这些倭寇,若是在倭国里,没有人庇佑,如何会有今日的声势,哼!”

谢迁捡起奏疏看了看,皱眉:“是不是倭人的离间计。”

李东阳摇头:“想来不是,谁不知道方都尉的脾气,这倭使岂有不知?敢编排他,明日方继藩就敢把鸿卢寺烧了,我看,这不是空穴来风。会不会是,倭使给方继藩备下了厚礼,方继藩……”

一下子,三个人,三双眼睛,相互对视,沉默良久,谢迁厉声道:“来人,去查一查。”

这么大的事,要查,却也容易,只一个多时辰,便有人来:“刘公、李公、谢公,昨日,大内义言,还当真拜访过方继藩,也确实备了厚礼。”

“他是什么礼都敢收啊。”刘健气的要呕血。

这个节骨眼上,怎么好授人以柄,且不说陛下前脚申饬,就说要解决倭患,哪怕对倭国没有恶意,至少……现在也不适合向倭人示好,而是应该保持高压姿态,至少让倭人心虚,做出让步。

现在好了,这么一夸,还闹得天下皆知,倭人气定神闲,自是咬死了和倭寇无关,置身事外。

“刘公,你看……”谢迁担心的想说什么。

刘健叹了口气:“见小利而忘命,干大事而惜身,可亡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