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个人惨然落泪,竟有兔死狐悲的感觉。
他们拜倒:“陛下息怒。”
严侍读只觉得,自己好似一下子,只剩下了半口气,他拼命的咳嗽,见了自己身下从口里喷出来的一摊水,吓了一跳,又发出啊呀的声音,似乎因为受了奇耻大辱,心理上无法接受。
弘治皇帝死死的瞪着严侍读。
方才,他的嬉笑和‘仗义执言’,现在回过头来看,却是犹如利刃一般,狠狠的在扎王文玉的心窝子。
王文玉是什么人,是国士,你是什么东西。
这口恶气,朕给王文玉出了。
只是……
弘治皇帝冷漠的四顾四周,似乎也觉得,自己方才过于鲁莽,朕今日怎么了,竟是动了这么大的气。
见百官惶惶然的样子,弘治皇帝却是轻描淡写的拂袖,而后道:“严卿家胆大包天,方才竟说朕非人,诸卿,可都听说过了,诽谤君上,此为不忠,该当何罪?”
噗……
严侍读一口老血,又喷出来,他忙道:“臣……臣冤枉啊……臣说的是……说的是……”
他本想解释,自己明明说的是……陛下仁德,非人所能及,这咋就是陛下非人了呢。
可他话还没完,便听朱厚照怒吼:“你竟侮辱父皇,我和你拼了!”
方继藩:“……”
方继藩是个善良的人,他实在想不到,陛下也有不要逼脸的时候,这样大庭广众之下,栽赃陷害,真的好嘛?还是我们老方家实在……我们老方家,都是就揍你,咋地?
弘治皇帝额上青筋曝出,狠狠的瞪了那严侍读一眼,旋身:“卿无君无父,自行了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