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观那方继藩和欧阳志,挑的都是一群什么歪瓜裂枣啊,这些人要出身没出身,要功名没有功名,更没有显赫的名声,凭着一群这么不着调的人……
萧敬不禁……摇摇头。
……
杨一清与欧阳志都是精干的人,他们的奏疏,得到了天子的恩准之后,便立即动身赴任。
欧阳志是在某个清晨时出发的,他不敢惊动恩师,所以故意走的早一些。
一些师兄弟,默契的给他送行。
这么多年在恩师座下学习,大家早已亲密无间,彼此犹如兄弟。
在这清晨的曙光之中,长长的作揖,相互拜别,彼此到一句珍重,便各自转身,没有回头,不曾停留,诸师兄们,各有一番天地,除了共勉,自也顾不得这么多儿女情长。
……
杨一清走时,却是有不少人相送。
他乃名臣,此次挺身而出,颇有几分正名的意味。
因而,不少人给予了他鼓励。
杨一清微笑,看着乌压压来相送的诸公,却只微笑:“听闻欧阳志来去,一苇渡江,身无长物,此等风采,实是令人敬佩。今吾此去通州,上为国家推行新政,其实,也怀着私心,就是想和这位欧阳学士,一较高下。吾乃圣人门下,自当以国家为重,不徇私情,次之,也有与欧阳志争雄之心,此非妒贤嫉能,无他,实是不愿小人为官,开朝廷百二十年之先河,以至将来,胥吏为官,扰乱朝纲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:“杨公所言,虽口称私欲,实则,却是赤诚之心,吾等叹服。”
杨一清一身青衣,他容貌还算端庄,只因为在陕西时,似乎日晒雨淋,因而肤色粗糙黝黑,今日赴任,并非穿着宫中的赐服,也只一件青色儒杉而已,腋下夹了一柄油伞,油伞的木柄斑驳,他长身伫立,衣袂为这晨风吹的飘起,微笑:“久闻方都尉教徒有方,欧阳学士乃当下名臣,早盼赐教,今日有缘,倒想一试深浅。”
说着,旋身,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