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吏,到了皇帝面前,若是表现出彩,那就是不正常了。
偏偏田镜本想说什么,却不敢开口,现在陷入了尴尬,心里更为惶恐,便更紧张了。
方继藩心里却是乐了,如此才显现出了自己的可贵啊。
方继藩道:“陛下在问你的话,还愣在此做什么?”
田镜良久,才期期艾艾的道:“陛……陛下……小人蒙欧阳使君厚爱,小人……小人之所学,皆是拜方都尉所赐。”
方继藩的脸顿时变了。
啥?
拜我所赐,我有教过你这么怂吗,有吗?我方继藩数不清的门生故吏,随便拎出来一个,哪怕是一条狗,也比你强,臭不要脸的狗东西。
“是吗?”弘治皇帝似乎并没有因为田镜的失态而恼怒。
他看了田镜一眼,而后才向方继藩道:“朕本欲召田卿家询问新政之事,可惜他竟是个忠厚之人,不能回答……”说着,叹了口气:“那就等欧阳卿家来吧。”
可他想了想,还是有些不甘心,便又问田镜:“田卿家是定兴县人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弘治皇帝纯粹是带着好奇的态度,毕竟对于一个书吏对于他而言,是极稀罕的,他莞尔一笑,又问道:“田卿家可有功名?”
“不,不曾有。”田镜战战兢兢,又是惭愧道:“小人中过童试……”
童试……当然不算功名。
这殿中群臣,都禁不住的扑哧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