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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出来都可悲,这民间巨富者,如过江之鲫,可国库的收入呢,寒酸。

这也是大明历来的顽疾。

有产者几乎不用缴纳税赋,最底层的平民却需负担沉重的赋税,开国时,还能维持,毕竟那时候,小户人家多,士绅和大户人家少。

可正因为这样的特权,却使士绅的土地越来越多,财富越来越集中,无数的小农纷纷破产,成为了流民,结果,国家的税收,越来越少,到了如今,竟到了难以维持的地步。

现在,大家伙儿,都指着定兴县过年呢。

区区一县啊,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,大明若有十个这样的县,税银就可多达千万,若是有一百个呢?有三百个呢?

王鳌此时心头一震。

他是跟着方继藩‘胡闹’过的,对于方继藩的许多荒唐事,他多不以为然,可现在回过头来,细细去想,越想,越觉得不对味。

看似荒诞的背后,某种程度,真是方继藩荒诞吗?倒更像是,这天下有太多太多荒诞离奇的事,反是衬托着方继藩正常了。

刘健正色道:“立即快马加鞭,去定兴县,让定兴县暂时不要押解银子入京,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,朝廷该调一营人马前去。”

“刘公,调兵……只怕……需要陛下的旨意。”

“那就请旨。”刘健眼睛发亮。

其他人,也都眉飞色舞,像是已经过年了一样。

有钱的人,天天都是过年。

穷光蛋才指着春节那两日吃顿饱的呢。

你看那方继藩,听说他一顿饭,要啥一头牛,这不就是成天都在过年吗?

可是……为啥无论什么喜事,只要一想到方继藩,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