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这些年来,节衣缩食,可曾挪用过国库的钱粮?
没有!
摸着自己良心说,这宫殿,都是方继藩那孩子修的,没动用朝廷一分一毫。
现在好了,你们没银子了,找朕要,朕平时,扣扣索索,现在攒下了……四千一百二十六万三千二百二十一两银子了,你们就打主意,以后一旦形成了常例,那内帑,不就成你们的茅房,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那好吧,朕不做天子了好不好,你们去搬吧。
这等事,只要松了一口气,就满盘皆输。
弘治皇帝索性装聋作哑。
“陛下啊……”谢迁嚎叫:“陛下理应从善如流啊……现在处处都要银子,国库不足了,难道让边镇的军马喝西北风?百姓们……”
这一声陛下啊,差点没震破弘治皇帝的耳膜。
弘治皇帝抬眸,凝视着众卿。
这些人,哪一个不是朕的肱骨之臣啊,哎……弘治皇帝叹息,接着,他终于有了回应:“定兴县不是在改税制嘛,效仿定兴县,自可弥补国库不足,若天下处处都行新法,朕在想,一年千万两纹银的岁入,理当不成问题吧。”
千万两……
定兴县……
“陛下。”李东阳倒是慎重起来:“陛下可知道,这定兴县所实施的新政,大力的提倡工商,陛下,臣不客气的说,这兴工商,是要伤农的,伤了农,这是动摇国本,陛下对此,理应审慎。”
这话有道理,大家纷纷点头。
人都去做工了,谁来种地?一旦粮食不足,有再多的银子,又有何用?这天下,可是有万万张的嘴,没了吃,是要饿肚子,要造反的。
“是啊,陛下,你看那工商,侵占了多少土地,吸收了多少人力。”张升也忧心忡忡。
他们是奔着要钱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