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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旨意,这就是朱厚照的专长了。

他是个有工匠精神的人,躲在东宫里,拿出了看家本事,用心捣鼓了一番,而后一道旨意就出来了,张永战战兢兢的看着这旨意,又要吓尿了。

毕竟……旨意必须得是宦官颁发的,宫里的宦官没有,那就你了。

这圣旨的炮制过程,他可是全程参与的啊。

不只如此,他还知道东宫里还有金刀,有‘玉玺’,现在,他还怀揣着一份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圣旨,可以想象,作为一个身体有残缺的残障人士,面对这么个东西,是何等心情。

陛下不追究倒罢,可谁晓得将来会不会来个秋后算账呢?

秋后算账能算到太子殿下的头上吗?十之八九,就是将他的脑袋砍下来祭天!

他打开圣旨,朱厚照率西山书院诸人,毕恭毕敬的拜倒在地,一副谨承天命的模样。

方继藩虽也拜着,却抬着头,看天,在思考着人生。

西山书院上下人等,却一个个很用心的恭候宁听,他们想来没有半点怀疑圣旨的真实性的,毕竟他们单纯的世界里,显然无法理解这些事。

“快念啊,狗一样的东西!”朱厚照瞪着脸色苍白的张永,不耐烦的催促。

张永牙关打颤,他开始有点儿怀念起刘瑾了,甚至这刻里在心里升起了佩服之意,刘公公的内心,到底有多强大啊。

没忍住,张永哭了出来,眼泪扑簌而下,却在朱厚照的怒目下,战战兢兢的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……皇帝……敕曰……”

“错了。”朱厚照朝张永龇牙,一面跪着,一面道:“是诏曰,诏曰,瞎了眼的东西!”

张永一惊,便睁大眼睛低头去看,果然是诏曰,于是忙道:“皇帝诏曰:朕承大统,恪守祖宗成法,倚重翰林,而今天下大变,科学兴盛,国本动摇,朕夙夜忧叹,今天下大变,国朝岂不变乎。国朝百三十年,倚重士大夫,朕承祖宗之命,与士大夫共治天下,却又唯恐徒蹈唐、宋积习,而愧对祖先。今为天下计,置科学院,招揽英才,以期为朕所用,其旨无外以圣贤义理之学,植其根本,又须博采科学切于时务……特赐太子朱厚照,为科学院都督四海、经略五洲大学士,敕方继藩,为科学院暂不都督四海,亦不可经略五洲大学士。”

方继藩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