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皇帝定下了心,方继藩说的有道理,既如此,那就不管他们了。
不过,他心里还是有一些隐忧,就怕当真国库不足,害了百姓。
“陛下,大破才能大立,否则陛下今日拿出数十万两,明日缺了银子,他们还要索要,所谓升米恩、斗米仇,陛下的内帑里,就算有再多的钱粮,也不够他们挥霍的。”
弘治皇帝皱眉道:“朕就怕,因为内廷和朝廷,而贻误了军机和灾情……出了事,朕却是承担不起。”
方继藩自能体谅弘治皇帝的心思,这也是内阁那边认为志在必得的原因。
家天下,家天下,朕即国家,那么反过来说,国家吃你老朱家,也没有错吧,天下是你家的,你得负责。
方继藩道:“陛下莫非忘了,欧阳志在定兴县。”
“嗯?”弘治皇帝瞥了方继藩一眼,一时没明白方继藩此话的深意。
方继藩道:“儿臣这个门生,智商虽不及儿臣万一,可自在定兴县新政以来,倒也还算得力,不知今岁,定兴县所缴的钱粮能有多少,或许可以弥补国库的亏空。”
弘治皇帝一愣,狐疑道:“一县之地,可以弥补国库亏空?”
他难以想象。
似乎将国库的亏空,寄托在一个小小的县里,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。
方继藩笑了笑道:“陛下,到时便知了。”
弘治皇帝既打定了主意,一两银子都不给,自然而然的,也就不去多想什么了。
以后再说吧。
朕存这点银子,不易啊。
弘治皇帝索性不再谈论此事,转而道:“太子近来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