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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皇帝不禁抚额:“英国公?”

徐经没有吭声。

英国公是挺好的人选,不过上一次,弘治皇帝让他去孝陵,他说自己骑马崴了脚,旧疾又复发了,弘治皇帝只好作罢。

现在,这英国公确实老了,再加上有旧疾在身,让他去,确实不妥当。

这是数十万军户,还有上百万的家眷。

这镇守之人,确实令人头痛,一方面,要朝廷信得过,可能绝对信任的,又有几人?

再者,需要有足够的威信。

大明的卫所制,行之有年,这百年来,早已自成了体系,若是朝廷任命其他人去,这些人肯服气吗?

因而,只能让有威信的人去,譬如魏国公、定国公、英国公这样的将门之后前去。

原因无他,因为卫所的精髓在于世袭,那些世袭的千户、百户官们,可不认其他人的,他们只信任自己人,什么是自己人,你得八竿子打得着。

譬如我爷爷曾在英国公的账下听令,你看,这就是自己人了,将来在海外,若有个什么好歹,我自然晓得,我爷爷和英国公的爷爷曾有过这个交情,我出了事,你得拉我一把。

又或者,我爹曾在土木堡之变中,把你爷爷背出来的,这也算自己人了。

又或,我爹曾在某某公的账下,做过亲兵,某某公还亲自用鞭子抽过我爹,这……其实也是交情的一种。

哪怕对方,可能早就忘了这一层交情,甚至压根就记不得你是哪一根葱,可有这一层关系,能让人踏实啊。

而能够让各卫的军马,生出这种踏实情感来的人,整个大明,屈指可数。

这倒也罢了,最可怕却是,这个人,不但要有威望,身体好,还得有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