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皇帝背着手,脸色尤其的严厉,他正色道:“似此等负其凶横,不知收敛,而日甚一日,无所不至,侮慢神圣,全无礼义之徒,迟早,便是我大明腹心之患也,今制佛朗机,便是免使子孙万代受此獠危害,黄金洲,绝不可在佛朗机人之手,我大明,需设更多据点和城镇,加强警戒,拉拢土人,枕戈待旦,以备未来,在黄金洲,面对佛朗机,与之一决雌雄!”
方继藩忙道:“陛下圣明。”
越是下西洋,对于佛朗机的行径,弘治皇帝越发的反感。
方继藩的佛朗机威胁论,更是使弘治皇帝寝食难安。
他不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。
就如有的人,今日之想着今日的事,我死之后,哪管洪水滔天。
不过弘治皇帝,似乎是延续了老朱家太祖高皇帝的某种性格,那太祖高皇帝,所想的,都是千百年后的事,生怕子孙们受苦,于是殚精竭虑,成日想着如何为子孙们去除隐患。
弘治皇帝,大抵也是如此。
弘治皇帝想定了,脸色微微缓和,随即看向徐经:“听说佛朗机人,距离黄金洲很近?”
“是的,比大明要近得多……不过……却也未必。”
“什么?”弘治皇帝看向徐经。
徐经道:“在航行的过程之中,我们发现,脚下的大地,似乎是一个球。”
弘治皇帝若有所思:“你继续说下去,三宝太监的天下舆图,似乎也可进行证明。所以……臣在黄金洲东侧经营据点,而寿宁候、建昌伯二人,却率一支舰队,围绕着黄金洲航行,他们预备抵达黄金洲的最南端,而后,再绕行整个黄金洲,抵达黄金洲的西岸……就是金山所在的位置。”
弘治皇帝一脸诧异:“这……是吗……”
徐经又道:“在他们抵达了金山之后,将会进行修整,此后,他们将一路向西航行……”
“一路向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