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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载墨朝弘治皇帝行礼道:“孙臣说完了,不知大父以为……对是不对?”

“对,对,对。”弘治皇帝不断的点头,欣慰又激动的道:“实是太对了,这些……都是……”

朱载墨谦恭地接话道:“都是师兄们传授的,每当我心里有什么疑问,去问师兄,师兄们并不急着回答孙臣的问题,而是让我寻找到问题的根本之处,巡视问题所在的地方,等亲自巡查之后,再记录下感想,而后再去问师兄,师兄根据孙臣的见闻,告诉孙臣,这番见闻和感想之中缺了多少,又多了什么,王师兄说过,任何事的方法,都有其规律,只要不辞劳苦,心存良知,总能慢慢去掌握,掌握了规律之后,做任何事,也就心里有数了。”

弘治皇帝认真的听着,同时不断的点着头,如小鸡啄米似的,仿佛这一刻,朱载墨成了先生一般。

弘治皇帝感慨道:“不错,这位王卿家的学问,便是朕……也为之钦佩啊。”

他心里,生出一股暖流,欧阳志、王守仁、唐寅……还有那出海的徐经,这一个个人……以及时刻教导皇孙的刘文善和江臣,这一个个皇孙的师兄们……实是……深不可测。

弘治皇帝毫不吝啬的夸赞道:“你的师兄们,都是高士。”

“是的。”朱载墨点头承认。可是……

他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道:“可是……孙臣以为,师兄们固然高明,可若是他们没有恩师的言传身教,是断然不会有如此成就的。”

他竟是端庄起来,跨步向前,走到了方继藩的面前。

眼睛抬起,孩子的目光,真是清澈透亮,他的目光与方继藩对视。

方继藩居然有点不好意思,直视着这清澈的眸子。

摸着良心说……自己……纯洁度……还是有一些些的不够啊,面对如此单纯的眼睛,方继藩竟是不由自主的有一丁点的惭愧。

朱载墨的目光,却是多了几分炽热,他深吸口气,而后竟是拜倒在地。

在这奉天殿里,他拜在了方继藩的脚下,行了一个大礼……

方继藩下意识的……想要躲开……

这孩子,这……这……这是做什么,教人怪不好意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