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刷刷几笔,写了一张便笺,交给书吏。
那书吏忙是捧着条子,疾步而去。
……
这一个年,让许多人心里,都了几分心事。
陛下的任何举动,都不可能只是兴之所至。
突然之间,对于这些在修路的生员如此重视,想来,既可能是陛下对于西山书院的生员们,格外的有几分亲近和信重,除此之外,也可能是陛下对于这一段自定兴县至京师的工程,有所期待。
几乎每一个得到了消息的人,似乎都预感到,可能这是陛下心思的转变。
或者说,陛下的心思,早已转变,只不过……需要一个契机,来给予群臣们……一点暗示而已。
领会到了意图,那么恩荣还会继续。
若是无法领会,则被渐渐疏远。
无数人开始绞尽脑汁起来。
倒是刘健,却是心知肚明,此路……和新税是息息相关的,陛下驾临此地,一方面,是向全天下表示,士农工商,原有的体系,开始渐渐的瓦解,哪怕这只是有一丁点的苗头,并没有摧枯拉朽,可陛下对于工的重视,已有了端倪。
另一方面,则是陛下对于欧阳志的支持,欧阳志在定兴县,进行变法,虽只是一县之地,却是开大明之先河,创自高祖以来之未有之创举。
陛下……已不再是弘治十二年的陛下了。
……
过完了年,开了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