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敬小心翼翼的道:“这……”
方继藩在一旁,添油加醋的道:“陛下,我反对。”
“什么?”
所有人看向方继藩。
方继藩正色道:“定兴县的百姓,却也富足的很。”
弘治皇帝以为方继藩在调侃,面带怒容。
方继藩道:“前些日子,儿臣的孙子还修书来,噢,就是刘瑾那孙子,他向儿臣抱怨,定兴县的百姓太富足了,家里仆从成群,宅子……占地百亩,院墙,都要比城墙高了,不只如此呢,他们还热情的邀儿臣的孙子吃饭,陛下啊,那可满满一桌子菜啊,几个宾客作陪,再加上主人家,总计不过六七人,上的菜,有三四十盘,里头的菜肴,无一不是珍贵无比啊,天上飞的,水里游的,就说那鸭舌,炒一盘,便需杀几十只鸭子,儿臣的孙子,日日被人邀去,殷勤款待……吃的快受不了了,他苦啊!”
“……”
方继藩面带笑容,语带调侃。
可在他面前的人,却一个个,都是面如死灰。
这等于是拿着一把刀子,在人的心窝子上戳。
方继藩道:“不只如此,儿臣的孙子还听说,那些请他赴宴的百姓,妻妾成群,有一个,家里有二十三个侍妾,这侍妾身边还得有两个丫头,一个嬷嬷照料着,她们的胭脂,都是特意从江南采买来的。她们身上穿的缎子,都是松江的绸缎,薄如轻丝。”
“……”
还是沉默。
弘治皇帝身子晃了晃,面色惨然。
刘健等人,面上带着惶恐之色,这些……他们也无法想象啊。
尤其是王鳌……他像一下子,老了十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