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举人见他不吭声,便道:“现在知州和诸县的老爷来,十之八九,是来见老夫的,可想来,他们有什么误会,我且先在此招待,待会儿还要和他们寒暄,你呢,也别傻站在此,待会儿吾陪着诸官说话,那些文吏,你在外堂里作陪,你终究是进过学的嘛,总还能搭上几句。”
张静点头:“是,是。”
作为同乡,张静理应帮这个忙,张静是举人,要招待官老爷的,而那些文吏,也不可怠慢了。
张举人便又道:“那你先在我后头站着,万万不可随便声张什么,免得冲撞了官驾,他们方才说什么学士,却不知是什么名堂,罢罢罢,你到后头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张静朝张举人作揖,想着自己身后还有个包袱呢,便将包袱给左邻右舍的人帮忙拿了,又想到,自己的纶巾没戴,竟有些急了,自己是去务工的,工作忙碌,渐渐的也就没有读书人的讲究了,现在倒好,如此重要的场合,没有头戴纶巾,怕是要让人取笑。
他显得极不自信起来,远远的看着那被无数人拥簇的知州。
接着,便有文吏似乎是低头在翻看公文。
可这时,却来不及了。
远处,竟有马蹄传来。
又有人来了。
张举人心里咯噔了一下,啥情况。
浩浩荡荡的马队随即到了村口。
而那知州和下头的诸官一看,却像长松了口气的样子。
那马队为首,是一个穿着钦赐麒麟服的人,却是翰林侍读学士唐寅。
他是奉旨来下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