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守仁突然道:“恩师,欧阳大师兄,至今没有音讯,竟连书信也没有来,学生听说,他一直都没有至衙里交割啊。”
欧阳大师兄,是方继藩的徒子徒孙们,俱都敬仰的存在,所谓长兄如父,方继藩不在,他就是王守仁等人爹娘,何况,他性子温和,气度非凡,何至是西山上下,便是庙堂之上,没有几个人不服气他的。
甚至是方继藩的敌人,见着了他这位高徒,都心里发出感慨,卿本佳人、奈何从贼。
方继藩听罢,也觉得奇怪,这已过了这么多日子了,竟还没有动静,自己让他去搜集地方舆情,再前去赴任,没让他一直窝着不动啊,难道……出事了。
方继藩背着手,叹了口气:“你们不要急,吉人自有天相,欧阳志……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,他可能,只是反应有点慢而已。”
……
定兴县。
潜伏于当地的锦衣卫小旗官林丰要急疯了。
上头早就下了死命令,定要搜寻到欧阳志的踪迹,可无论如何,也打探不到行踪。
他将欧阳志必经之路的所有客店、烟花之所,都搜寻遍了,甚至是游船,以及所有赴任官员在赴任时,可能出没的地方,可偏偏,一无所踪。
想着上头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,若寻不到人和尸体,便提头来见的狠话,林丰顿时汗流侠背。
这一日,却是突然有校尉来:“报,欧阳侍学,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他什么?”林丰怒气冲冲。
“他到县衙了。”
“什么?”
林丰哪里敢怠慢,匆匆至县衙。
此时,欧阳志已是升座,本县官吏,会同地方士绅闻讯,纷纷来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