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寅虽还没见着恩师,可只听这一声音,顿时……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却听那常威可怜巴巴的道:“师公,现在哪里都缺人手,新招纳的流民,还需慢慢适应,而且现在各个工种都需要人,不少匠人师傅都已在抱怨了……”
唐寅身躯在外颤抖,双肩微微抖动。
他面上染了风尘,比之从前,多了几分风霜。
突然,心底深处,有一种别样的情绪,如鲠在喉。
他不再迟疑,快步进了棚子,一眼就认到了恩师。
还是那般的细皮嫩肉,一看……就保养的很好,面上还带着愤怒,显然,恩师不喜欢别人和他顶嘴,正在气头上。
唐寅啪嗒一下……跪下了。
接着,哽咽难言,喉咙像是卡住了一般。
这些年在宁波,风吹日晒,对于家庭不好的他而言,这世上其实再没有什么值得他心心念念的了,只求将朝廷交代的事办妥。可……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,就是恩师……
他哭了。
这时,一双泪目见恩师上前:“你是谁?”
“……”唐寅仰脸,水汪汪的看着。
果然……不愧是恩师啊……
他艰难的道:“弟子……弟子……”
唐寅的眼泪,扑簌而下,终于道:“弟子唐寅,见过恩师。恩师……您还好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