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雨水极大,下水道也未必能承受这三百年一遇的暴雨,可毕竟雨水有了排泄的渠道,清早的时候,确实地面上还有大量的积水,可到了方继藩和朱厚照赶来的时候,基本上就已排泄了个干净。
而又经过了匠人们一阵清理,转眼之间,这新城同时在建的上千宅邸和衙署,似乎毫无经历如此强风和骤雨的痕迹。
紧接着,六七万匠人、苦力,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。
人们重新开始搅拌混凝土,或是挖地基,又或者前去远处的窑炉里运输瓷砖、空心砖等建材。
一切都是井然有序。
道路的清理,反而使这纵横交错的新修道路焕然一新,那半月前铺就的沥青,经过一阵雨水清洗之后,竟如新的一般。
方继藩见没什么大问题,才长长松了口气,远处,是大明宫,大明宫似乎也没什么异样,哪怕是那高耸的钟楼,也依旧傲然矗立。
朱厚照长长的松了口气:“太可怕了,幸好本宫最近积了一些德,如若不然,这新城若是出了岔子,本宫便只好以死谢天下。”
方继藩心里想,你是不会死的,毕竟你脸皮这样厚。
不过……方继藩心情也爽朗起来:“是啊,没出事便好,说实话,之所以如此,还是大家伙儿都淳朴啊,大家都是实在人。”
这是实在话,方继藩的利润极高,所以修筑道路和建宅子,可以不惜工本。
而这时代的匠人们,给他们一口饱饭,有了点儿薪水,他们便感恩戴德,自觉地这是好日子,来之不易,都肯下苦功夫。
自然,也离不开一批西山书院下设的工程学院的生员们死脑筋,他们几乎都是按图施工,监督起来,也还算给力。
毕竟……生员嘛,还没有学会坑蒙拐骗呢。
说着,方继藩和朱厚照二人,已是进入了新城,随即招募了一批工头和生员,开始布置起接下来营建的章程,如此浩大的工程,可是决不能出任何差错的,要组织起六七万人一道干活,谈何容易。
方继藩对着图纸,一面托着下巴,开始听取了生员们的汇报,大抵是这一次大雨之后的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