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细作呆了这么些日子,算是揣摩过来了,人,不能犯傻。
方继藩便微笑道:“他们是使节,我大明不斩来使,断然不会为难他们。可你自己要想清楚,出了任何事,或者是……有什么你知道,我却不知道的东西,你可没有使节的身份,我方继藩行事,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吧,去吧,好好干。”
王细作心里悲催,来时是佛朗机使节,现在,却成了大明细作,他再无疑虑,只好叩首:“是,小人告退。”
等这王细作一走,方继藩才背着手出了镇国府,远远眺望,却见朱厚照兴冲冲,抱了个人来,连衣衫都扯破了,气喘吁吁的模样。
他竟没骑马,靠着两条腿飞快跑来的,远远看到方继藩,大叫道:“继藩,快来,快来,好东西。”
方继藩顿时乐了,忙是迎上去,刚要开口:“殿下好……”
呀字还没出口,方继藩的脸,顿时绿了。
朱厚照的怀里,抱着一个孩子。
没错,可以确定,是朱厚照自个儿生的。
这孩子在朱厚照的怀里,眼睛露出来,显得很惶恐。
一见到方继藩,又忙将脑袋埋进朱厚照的怀里,有点怕生。
方继藩觉得天旋地转,突然想挖个坑,把自己埋了,死了还干净一些。
“殿下,你这是想做啥?”
朱厚照累得快瘫下来了。
从紫禁城一路跑啊跑,跑到西山,足足两个多时辰,若不是他体力极好,怕早累死了。
他拼命的喘着粗气,老半天,方才道:“本宫仔细想了想,不能让本宫的儿子,给那些狗东西给害了,让他们教授载墨读书,将来,十有八九,要变成父皇那样的呆子,所以,今儿,我让刘瑾去吸引了坤宁宫乳母和几个宦官的注意力,本宫一把将孩子抱了出来,这孩子,本宫自个儿教授他学问,不不不,想来想去,你来教,本宫交给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方继藩额上,冷汗淋漓,他抑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