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立即去了书信来,凝眉一看,也是吓的面如土色。
“老爷先冷静,这会不会是继藩的计谋。”
“他还敢欺君罔上啊?址已选了,规模也定了,连建筑的图纸,也都上奏了,他建不出来,就是欺君罔上,建出来了,方家就成穷光蛋了。”
“天哪。”方景隆热泪盈眶,捶着心口:“方家就算是有金山银山,那也不够这小子这样败的啊,不成,我要上书,我要回京,再不回京,就迟了。”
“已经迟了。”刘氏显得极冷静:“既然木已成舟,哪怕陛下不想继藩费这心,准他反悔,可天下人,怎么会看待方家呢?这本是忠孝的美谈,一转眼,就成了笑话了。何况,此时老爷以忠义之名,而使朝野内外敬重,倘若此时,心急火燎的回京,谁会不知,老爷这是心疼银子,是舍不得。只怕,也要遭人耻笑,方家到了今日这一步,钱财反而是身外之物了,真正值钱的,是声名。是与大明共危亡,同富贵,与国同休的忠义!是数代以来,延续下来的为国筹谋,为国建功的名声。没有这些,方家就是无根之木,无垠之水,钱财,反而成了祸根了。”
方景隆还是无法接受:“可是……总要留一点吧,咱们家,要吃糠咽菜了。”
“吃糠咽菜,也总比被天下人嘲笑要好。”刘氏拉住方景隆:“老爷,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。现在,既到了这个地步,阻止,非但无济于事,反而,会让别人小看。”
言外之意是,自己约的炮,含泪也要打完。
方景隆老泪磅礴,说的轻巧啊。
“可别人会怎么看待继藩,人家会说,他是个傻瓜!”
刘氏蹙眉:“做忠义的傻瓜,总比作出尔反尔的小人要好。”
“……”方景隆竟是无言,只好捂着心口:“我心口疼。”
刘氏道:“老爷,贱妾给你揉揉心口。”
方景隆唉声叹息,似乎理智告诉他,也只能如此:“不成,我先给杨管事修一封书信才好。”
……
河西。
大量的流民,早已涌入了这里,江臣对矿区进行了仔细的勘探之后,确定了大量容易采掘的矿产,而后,再组织人力,进行挖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