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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看了一眼刘文善,突又道:“先生姓刘,学生自也姓刘,五百年前是一家,现在学生拜入先生门下,往后,先生就是学生的爹了,学生以后叫先生干爹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是太监们的传统啊。

文人爱以师生相称。

而太监们,却有随便认爹和儿子的毛病。

刘文善一笑,能说个啥,他只觉得这个麻子,很可怜,也觉得此人,很有悟性,他是第一眼看到这个麻子来听课,可方才对于杨雅的指责,却无不都是对新学最精彩的诠释。

刘文善抬眸起来,而后正色道:“吾继续授课吧。”

他轻描淡写,而后道:“若是不愿意听,不认同的,可以出去!”

他手指了门口。

这话,是对这些翰林们说的。

你们不爱听,就不要在此打扰别人听课。

刘瑾二话不说,眼睛里挂着泪,却是笑嘻嘻的寻了位置跪坐下,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
其他的生员,也都肃容,纷纷跪坐。

杨雅觉得刘文善的话,极刺耳,方才那无数人的愤怒,真的吓着他了,他无法理解,为何有人对自己,竟有如此滔天的仇恨。

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,可似乎又隐隐觉得,自己错了,可错在哪里呢?

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,翰林清流滋养的读书人臭毛病,在此时发作,他冷哼一声,转身道:“我们走。”

这话,是对其他翰林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