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畜生!”刘瑾手指杨雅!
一下子,明伦堂里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这何止是骂一个杨雅,这是把所有人都骂了。
即便是弘治皇帝,竟也老脸一红,这一句畜生,何尝骂的,不是自己……
弘治皇帝的内心,是极震撼的。
刘瑾口中所言的流民,所言的倒毙在路边,客死异乡的人,不像是空穴来风。
倘若如此,难道自己能心安理得吗?
“你骂谁?”杨雅面子拉不住,他面带羞怒,想要反驳。
“骂的是你!”刘瑾擦干了泪,双目赤红:“骂的便是你这畜生!”
“你……你好大的胆……”杨雅试图用自己的官威,压住刘瑾,事实上,他已有些慌了。
可就在这时,突然……在这明伦堂外。
一群原本在看热闹的庄客,突然有人滔滔大哭起来:“我……我的儿子……”
这庄户,几乎要昏厥过去,他撕心裂肺的大喊:“我的儿子,当初逃荒时,便死在了路上,本来……他可以活的,可若不是一场大病,若不是寻不到人诊治,何至于一场病,便没了……我的儿……”
无数人,眼圈红了。
庄户们,感受最深。
他们在来西山之前,都有一个凄惨的过去。
固然他们已经摆脱了曾经的饥饿和贫穷,可现在,被刘瑾这么一通滔滔大哭,无数悲伤的记忆涌上了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