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文善和徐经二人,自是健步如飞,朝方继藩追去。
只有欧阳志,依旧站在那里,而后,无数蜂拥的人与他擦身而过,欧阳志这才醒悟:“恩师,等等我,跟着一群喊打喊杀的王家人,朝方继藩追去。”
这是方继藩最耻辱的一日,他足足被人追了几条街,若不是自己跑的快,百分百要扑街了。
方继藩万万料不到,王鳌竟是这样的狠人,不就是砸了他的饭碗吗,我还是孩子啊,何况年关刚过去,大过年的,这臭不要脸的家伙。
方继藩咬牙切齿一阵,想着要不要报复,回过头:“欧阳志呢?”
徐经和刘文善气喘吁吁,这时也意识到,欧阳师兄不见踪影了。
“欧阳师兄是不是遇到了危险?”
方继藩摇摇头:“不会的,王鳌那老匹夫,其实也并非是真的敢动手打人,他是做个样子,是要显出自己是清白人,没有和我沆瀣一气,这手段虽是过激,可他知道轻重的,这个老匹夫……欧阳志不会有事的,你们不必担心。”
“……”徐经脑子发懵,看着睿智的恩师,他沉默了很久:“那恩师跑啥?”
“……”方继藩摸摸脑袋:“是呀,我跑个啥?”
方继藩摇摇头,咬牙切齿一番,而后叹了口气。
人生真的很寂寞啊。
……
坤宁宫。
张皇后滔滔大哭,一把抱着骨瘦如柴的张鹤龄,眼泪不可遏制的哗哗落下:“你们真是不成器哪,父亲在天有灵,若知道你们这样没出息,这般胡闹,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,瞧瞧你的样子,你这是吃了多少苦头哪,你还将延龄留在了万里之外,你这是做人兄长的样子吗?延龄现在指不定,还在吃什么苦呢,难道你就忍心?从前你们……总还听话,可怎么越来越大,人却糊涂了,这世上,还真有你们不敢干的事儿啊……”
说着,摇晃着弱不禁风的张鹤龄:“你说呀,你说呀,你说一句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