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皇帝凝视了方继藩一眼,见方继藩说的认真,虽是心里没底,可细细想来,方继藩也并非是不靠谱的人。
何况,那刘瑾与方继藩共患难,这继藩,想来也算是有情义的人吧。
弘治皇帝眯着眼:“那么,朕恩准了?”
“恩准。”
弘治皇帝没底气的道:“不会干让朕出银子吧。”
“陛下,当早作决断!”
弘治皇帝只好叹一声道:“继藩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,既如此,朕准了,不过你说的对,这事,得说好,不妨,你就去和他们说,讲明白之后,让内阁重新上奏,让他们自个儿,分清楚内帑拨付和内帑的收益。朕再恩准!”
政治,真是复杂啊。
方继藩觉得脑袋晕。
弘治皇帝是对的。
这事儿,还真不能弘治皇帝跑去跟大臣们讨价还价,得让大臣们主动提出,把这权责通过奏疏,讲明白,皇帝呢,随手恩准,这既显得陛下舍得从内帑拨付钱粮,又显得陛下不是一个锱铢必较之人。
“好吧,儿臣这便去。”
“且慢着。”弘治皇帝想起什么:“继藩啊,这当真…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,如果这船,都沉了呢,如果,舰船血本无归呢?如果……”
方继藩看得出,弘治皇帝是真的心疼自己的银子。
抠门了一辈子,就指着这笔银子给儿孙们用,不必让儿孙们跑去跟国库乞讨钱粮了。
方继藩道:“陛下放心,儿臣都已经担保了,儿臣会不顾刘公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