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想来,那些叛贼,视阮文为国贼,先砍死他全家……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。
方继藩哭丧着脸:“臣很悲痛,痛彻心扉,阮文忠肝义胆,满门忠烈,万万想不到,逆贼丧心病狂至此,臣……痛彻心扉,痛……痛不欲生,心如刀割,臣以为,应当立即在京,为阮文的家人,立衣冠冢,命人祭祀,同时,陛下应当下诏,旌表阮文全家老小,这是满门忠烈啊,陛下……我大明在交趾,这样的大忠臣越多,哪里还愁这区区的叛乱呢?”
“……”
暖阁之中,异常的沉默。
其实,这事儿怎么回事,不少人心知肚明。
说实话,方继藩……真的是够黑的。
可似乎,人家黑的只是交趾人,能说什么?
方继藩又道:“臣还听说,阮文乃是交趾的大族,他的家族,在交趾枝繁叶茂,此番交趾阮家,遭了如此家变,陛下理应令阮文回交趾去,让他上为大明效力,报效国家,下,安交趾百姓,揭发乱党,这样忠心耿耿的人,若是大明都不用,还能用谁?”
弘治皇帝颔首点头。
人家十几代人的家业,都被叛军付之一炬了。据说,连他的祖先,都被害死的叛军开棺戮尸,儿子被杀了,爱妾也没了,还怕他对大明不够忠心吗?
而此人熟知交趾的详情,在交趾,还是很有人脉的,毕竟是大族出身,让他去交趾,或许……还真有几分作用。
“既如此,欧阳卿家,你负责草诏。”弘治皇帝看向欧阳志。
欧阳志沉默片刻,道:“陛下要草何诏。”
“旌表阮文的忠义,还有阮家上下的忠良,要使四海之内的军民百姓,都知道他们阖族的壮举。除此之外,朕敕阮文为交趾提刑使,待他身子无恙之后,立即赶赴交趾赴任,专司刑狱之事,同时缉拿叛贼乱党。”
“臣……遵旨。”
方继藩这时候忍不住感慨:“阮文真是不容易啊,他对我大明的忠诚,只怕天下,没几个人可以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