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方景隆呼吸粗重,像是要窒息一般,身子在抽搐。
刘氏吓的花容失色,却又不知所措。
大夫们匆匆而来,一个大夫在大抵看过诊之后,面如土色:“侯爷用的是什么药,此药甚毒啊,侯爷怕是不成了,而今,他腹中胀的厉害,呼吸似也粗重了许多,气息紊乱,病情比之从前,又加重了不知多少倍,学生叫了这么多次,侯爷也没有反应,怕是连听力也没了。”
大夫朝刘氏行了个礼:“夫人,只怕……熬不过今夜了,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。”
此时已是夜深,帐中只有冉冉的微亮烛火,摇曳着,使刘氏的脸忽明忽暗,刘氏脸色惨然,她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坐在榻上,抓着方景隆的手,默然无言。
这一夜,极漫长。
黑灯瞎火之中,只有偶尔自附近病榻的痛苦呻吟。
刘氏脑子已彻底的乱了,天亮之后,她即将出发,而现在,她却必须等待着自己的夫君彻底的死去。
自己滚烫的手,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方景隆冰凉的手焐热。
刘氏心里一叹,悲从心来,却依旧强撑着,她是平西候夫人,朝廷的诰命,她的夫君,有一个家,这个家,夫君已经撑不起了,她必须撑起来,这是夫君的遗愿,她要信守自己对夫君的承诺。
等到天刚拂晓之时。
却不知哪里来的雄鸡,鸣叫起来。
刘氏昏昏沉沉的起来。
突的,一个声音道:“饿,有粥吗?”
“……”
刘氏沉默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