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不敢迟疑,至镇国府,摆了香案,郑重其事道:“臣接旨。”
宦官手持着圣旨,打开,咳嗽一声: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朕承天序,统驭万方,盖闻汉高增封萧相,旧惠是怀,周武褒建胡公,至戚惟厚,况恩亲之兼,有宜名爵之特崇。定远侯方继藩,忠义之后,年迨耆英,德称乡郡,脩孝义于平,朕心甚慰,今虢夺卿定远侯之位,敕卿为驸马都尉。
夫妇之道,人之大伦,婚姻以时,礼之所重,帝女下嫁,必择勋旧为期,此古今通义也,朕今命驸马都尉方继藩,卿当坚夫道,毋宠,毋慢,永肃其家,以称亲亲之意,恪遵朕言,勿怠。”
方继藩心里一块大石落地,忙道:“臣……遵旨。”
美滋滋的起来,得了圣旨,低头,左看右看,又对这宦官道:“不知可择定了婚礼的佳期吗?”
宦官道:“自当选吉日,都尉上六礼便是。”
方继藩颔首点头,委屈巴巴的道:“你得回去和陛下说,他夺了我的定远侯位,这是臣一刀一枪干出来的,今为娶帝姬,臣是豁出去了,可这嫁妆,却不能再用铜了。”
宦官诧异道:“什么铜?”
方继藩摆摆手,叹息一声,算了,和他也解释不清,便道:“意思就是,嫁妆要丰厚。”
宦官吓的脸绿了:“奴婢不敢说,都尉自己为何不去说?”
方继藩理直气壮道:“我也不敢。”
“……”这宦官有一种日狗的感觉,你皇帝的女婿都不敢说,你让咱去说,你当咱是二。宦官幽怨的看着方继藩,却勉强挤出笑容;“都尉真会说玩笑话。”
朱厚照凑过来……左看看右看看,道:“老方,你不做定远侯了?”
方继藩叹息道:“为了公主殿下,区区一个候位算什么。”
朱厚照也幽怨的看着方继藩,本想闹一下脾气,显出自己对这门婚事的不赞同,可细细一想,人家爹性命垂危了,罢了。
方继藩将圣旨收了,道:“真不容易啊,我年纪大了,该早点成婚不可,待会儿我回去算算日子。”
朱厚照恼怒道:“你的父亲,你不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