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了两日,一直没有露面的朱厚照终于又来了西山。
这些日子,他一直都待在东宫里,犹如受伤的野兽,舔舐着自身的伤口。
而今,小朱出栏,一见到方继藩,便脸色不好,瞪大着眼睛道:“老方,你听说了吗?你爹病了!”
其实前几日,朱厚照是不太愿意理睬方继藩的,毕竟这一次是真的伤着了啊。
可一听方景隆出了事,朱厚照终究还是没有忍耐住。
何况,他不理睬方继藩也不成,这西山有书院,有医学院,有温艳生,有许许多多他无法割舍的东西,而这一切都是他和方继藩一起建立起来的。
可方继藩的反应似乎很平静,完全没有朱厚照所以为的着急焦虑!
朱厚照懊恼了,忍不住道:“哎呀,糟了啊,这是大病啊,你为何还在此,不去贵州?老方,你不担心吗?”
方继藩脸上的表情依旧平和,甚至很耿直的摇了摇头,眼睛淡定地看着急得要跺脚的朱厚照。
朱厚照便挑着眉头道: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方继藩很没心没肺的道:“生死有命,我相信我父亲会好起来的。”
朱厚照眨了眨眼睛,随即叹了口气,似乎觉得方继藩是伤心过度,已经疯了。
而后他拍了拍方继藩的肩道:“罢了,本宫原谅你了。”
方继藩见他很认真的样子,心里也颇有感触:“谢过殿下,只是殿下有没有想过一件事。”
朱厚照便好奇的看着方继藩:“什么?”
方继藩道:“此前,安南国与我大明摩擦越来越烈,这安南国上下,只怕也多有不安,毕竟当初我大明曾经略安南,这安南对我大明戒心重重,何况安南历来桀骜不驯,有狼子野心,此时,本是与安南关系最为恶化之时,却在西南突然发生了疫病,各处军卫都受到了影响,太子殿下,你认为安南国……是否有先下手为强的可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