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健才想起了什么,道:“陛下,安南国与我大明的争端愈发的明显,尤其是关于米鲁……不,刘氏领地的争议,愈发频繁,双方在边境,发生了一些冲突。平西候和他们发生了一些冲突,此后,又有云南、广西等地,揭发了安南国擅改历法之事,陛下……这是弹劾的奏疏。”
萧敬将奏疏送到了弘治皇帝面前。
弘治皇帝低头一看,心里就了然了,当初大明撤出安南,正式承认安南为藩国,某种程度而言,虽维持了体面,却相当于一场军事上的失败,这一点,大家心里都清楚,大明撤出之后,安南国虽表面上恭顺,可心里,却已对大明有些不屑于顾了,他们凭着和明军多年的作战经验,开始侵吞了占城以及附近诸国,已是西洋一霸,甚是跋扈。
因此,虽在对大明的公文之中,以臣自称,可关起门来,却自居为皇帝,自称自己才是中华正朔,米鲁的部落,横跨云贵,与安南国接壤,在米鲁叛乱之后,安南国假装帮助大明剿灭米鲁叛乱,却是侵占了米鲁等土人诸部的大量领土,势力已侵入了云贵腹地。
本来这些领土,多是崇山峻岭,大明也懒得计较。
可接着,事情却发生了转机,米鲁竟在此时,成了平西候妻,而她的部族自然也就成了效忠朝廷的力量,米鲁的族人被安南人驱逐至云贵腹地,可他们背后,却有镇守贵州的方景隆撑腰,这一下子,原本叛乱失败,朝不保夕的土人们,自然也就希望返回自己的故土,这争斗,便愈发的有了火药味。
弘治皇帝想起了什么,道:“此前朕命钦差前往安南,申饬安南国王,命其吐出所侵占的领地,结果如何了?”
“安南国王阳奉阴违,招待了使者,说了不少好话,可边境依旧纹丝不动,不但如此,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”刘健道。
弘治皇帝大怒:“他们这样做,是拿捏住了咱们大明,不敢对安南大动干戈吗?”
刘健等人默然。
良久,李东阳道:“陛下,虽是如此,可朝廷对安南用兵,没有什么意义,何况,有了文皇帝的前车之鉴,臣等看来,大动刀兵,需慎之又慎啊。”
弘治皇帝叹了口气,道:“再命人申饬吧。”
谢迁摇头:“臣以为不可,朝廷此前申饬,安南人便阳奉阴违,这说明,申饬已经没有了效果,若是继续申饬,只会让安南人更加看轻朝廷,认为我大明,除了申饬之外,对他们再无办法。依臣之见,不妨关闭与安南国的互市,下旨昭告天下,对其进行斥责,暂停与安南之间的朝贡,且看他们,会有什么反应。他们见朝廷如此,自当知道,朝廷的态度,已经坚决,深知继续如此下去,可能会遭致可怕的结果,或许,会悬崖勒马……”
弘治皇帝想了想:“那就依卿所言的去办。”
却在此时,有宦官匆匆进来,道:“陛下,兵部尚书马文升求见。”
弘治皇帝皱眉:“叫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