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过了药,朱厚照已觉得自己大褂内的身体,早已被汗水湿透了,只是在这里,不能轻易摘下口罩,脱下大褂,见弘治皇帝浑浑噩噩的样子,或许是过于疼痛,或许是臭麻子汤的缘故,他试了试父皇的鼻息,呼吸虽微弱,却还算稳定。
朱厚照便道:“苏月,苏月……”
苏月匆匆而来。
“收拾好,好生照顾。”朱厚照吩咐。
苏月脸色煞白,却忙不迭点头:“是。”
二人举步,出了蚕室。
在外头,香只燃了半柱,萧敬一面盯着香,一面焦灼的等待,急的团团转,一看朱厚照和方继藩自蚕室里出来,便道:“殿下,如何?”
“已经割了。”朱厚照道。
萧敬问的显然不是这个,他红着眼:“奴婢想问的是,陛下可以活下来了吗?”
割了有啥用?
要割咱自己不会割吗?
最重要的是,这割了有什么效果啊。
方继藩道:“看能不能熬过今夜,能熬过今夜,便算成了。”
萧敬紧张起来:“那咱要进去看看。”
他不放心,陛下身边,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,这可不成。
萧敬虽不是什么好人,对弘治皇帝,却是极尽心的,他这辈子的使命,自打入了宫开始,这三十多年来,自弘治皇帝才蹒跚学步的时候,便分派着,伺候弘治皇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