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廷和咬着牙关,心里说,忍得今日,方为人上人。
他只能隐忍。
弘治皇帝终究有恻隐之心,叹道:“太子不可莽撞,方才,不过是戏言,你竟当真了吗?”
他随即淡淡道:“今日飞球营袭杀鞑靼,这是汗马功劳,立即传檄天下吧,方才朕的旨意,也一并命待诏房,立即修撰颁发,不得有误。”
……
朱厚照很不甘心。
当初教授自己的师傅,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?
他气咻咻的出了崇文殿,朝方继藩发牢骚:“父皇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啊。净是做胳膊肘往外拐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方继藩沉默了很久,才捋顺了关系:“太子殿下,好像说反了,现在是太子殿下吃陛下的。”
朱厚照跺脚:“少来咬文嚼字,这口气,本宫咽不下。”
方继藩乐了:“这还不容易?杨詹事言而无信,是够缺德的,他是清流,清流最害怕的是什么?”
朱厚照想了想:“他女儿被人抓走,被人糟蹋?”
方继藩汗颜:“殿下,你的思想不健康。臣的意思是,他最怕的,就是自己名声有损,一旦没了名声,从此之后,他便臭不可闻了。”
朱厚照托着下巴:“有些道理。”
方继藩便道:“既如此,臣就有办法了。”
“啥办法?”
方继藩智珠在握的模样,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