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…

马文升犹如施了魔法一般,居然做到了没有关注人关注他。

弘治皇帝豁然而起。

所有翰林顿时鸦雀无声。

朱厚照和方继藩愕然回首。

每一个人,都盯在了瘫倒在地的马文升,不,是他那手里抓着的奏报上。

萧敬不待多言,一个箭步上前,走到了马文升身边,低下身子,似乎忘了可怜的兵部尚书已是气若游丝,脸着地,是死了还是昏厥过去,却是伸手,掰开马文升攥着的奏报,将他一根根手指掰开,奏报入手,萧敬粗重的呼吸,眼睛还是盯在这奏报上头,站起来,没有人再理会马文升。

“念!”弘治皇帝大喝。

便连这位素来以温厚著称的天子,此刻也忘了马文升的存在。

萧敬忙不迭的打开奏报,低头:“臣大同都司总兵官金子中奏曰:鞑靼进犯,率部众无以计数,袭大同,大同军民上下,人人愤慨,欲与之决战。时有鞑靼人细作人等,毁大同关墙,大同……岌岌可危。”

萧敬念得很快,接下来,他瞳孔开始收缩:“今我大同关防屏障尽失,鞑靼人已兵临城下,臣欲死战,报效天恩,以全忠义……”

弘治皇帝皱眉,似乎是不满意萧敬在念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
他死战不死战,和现在有个屁关系?

朱厚照道:“念紧要的。”

萧敬颔首点头:“兹有镇国府飞球队,在此危亡之际,连夜奔袭敌营,是夜,关外鞑靼营寨火光冲天,喊杀四起,大火蔓延一夜,飞球队至黎明方回,待天罡拂晓,臣不敢怠慢,急令斥候出关,斥候所至之处,触目惊心,鞑靼大营,一夜之间,化为乌有,鞑靼汗人等,不知所踪,其余鞑靼人,尽都逃散,地上所遗留,多为无主牛马,遍地焦尸,乃至重伤不治之人,臣令斥候尽出,验明战果……”

说到此处。

弘治皇帝一下子放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