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,啥意思?”太监疑惑的凝视着他。
方继藩淡淡一笑。
“谦虚客套啊,表示自己能力不足,陛下恩荣太过,所以不敢接受,你再回去,陛下再下一道恩旨来,如此,我显得谦虚了,也显出陛下的恩荣如山。”
太监憋着脸:“别整这些虚头虚脑的,定远侯又非文臣,整这些虚头虚脑的做啥。”
“有道理,那样太虚伪了。”方继藩又乐了,自己和那些臭不要脸的读书人不一样哪,于是谢恩,接过了圣旨:“按照规矩,是不是该给公公一点赏钱?”
太监摆手,大义凛然:“定远侯不要这样说,定远侯今日得封,奴婢比定远侯还高兴类,奴婢仰慕定远侯已久,能为定远侯跑这一趟腿,便觉得这是祖宗积了大德,能听着定远侯的仙音,三日都不知肉味了,定远侯不要如此,这赏钱,咱万万不要的,要了,那成什么人了?定远侯,咱们不谈钱好嘛?”
方继藩已收了恩旨,凝神看着他,心里说,不谈钱,难道我还跟你谈感情,你个老玻璃,当我啥人?
“好,难就不谈钱,接下来,我该入宫谢恩吧。”
“是,陛下在等着呢。”这宦官道。
“很好,我准备一下,去去便来。”
去换了一身朝服,又去问朱厚照,入不入宫去。
朱厚照盘膝在炕上低头织衣,很是坚定的摇头:“不去,不去,要不你自己去,本宫见了父皇,便影响了心情。”
方继藩终于知道,这厮欠揍的原因了,也懒得理他,匆匆随宦官入宫。
暖阁里,弘治皇帝屏退了所有人,包括了萧敬。
所以萧敬只好乖乖的站在外头,看着方继藩来了,面上带着一些尴尬,陛下不准自己进暖阁,天知道有啥话和方继藩说,自己心里不太是滋味啊。
按理来说,自己是宦官,看着陛下长大的,不该吃这样的醋……可心里还是不痛快。
这方继藩,会不会找由头捅自己一刀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