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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方继藩,弘治皇帝也掩不住愁容:“这个人,到底怎么样,朕有些摸不透他了,平时见他,确实懒散,可有时……他又如此……”

萧敬毫不犹豫道:“陛下啊,新建伯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,最紧要的是,他对陛下忠心耿耿,日月可鉴。奴婢说的,可是实情,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,奴婢和他从前,是有所误会和嫌隙,可奴婢就敢在陛下面前,掷地有声的说,这新建伯的忠心,这满天下人,谁也及不上,便连奴婢,都远远不如。不只如此,这些年来,他在朝中,为陛下办了多少大事,这一桩桩,一件件……”

弘治皇帝颔首点头。

连萧敬都这样说……这话……听着就没错了。

弘治皇帝感慨道:“是啊,他现在去救人,太冒险了,倘若有失,实在可惜。朕这几日,痛彻心扉,可又想到,朕竟忘了同理之心,朕与太皇太后情深,是以痛不欲生。沈傲去救人,若是出了意外,那么,失去了儿子的沈文,白发人送黑发人,岂不也是悲不自胜吗?还有方继藩……方继藩若是有失,他的父亲……对,他还有一个妹子啊,他们,难道不也心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?”

弘治皇帝长叹:“沈文之女,朕欲使其入东宫,方继藩九死一生,朕该怎么安抚他的亲人呢?”

“这……”萧敬心里恨哪,奴婢仔细琢磨过方继藩这个小子,说的实情,陛下不听,还要责怪。现在奴婢睁着眼说瞎话,陛下却是信了,既然陛下心里,已有定见,那么还问个啥?

萧敬道:“陛下莫不是忘了,平西候,因为那米鲁之事,陛下刚刚申饬过了。”

他的意思是,既然平西候已经被申饬过了,这个时候,就别再想着给什么赏赐去抚慰人家了吧。

弘治皇帝却是沉默着,似乎也觉得萧敬的话,不无道理,却是感慨着:“诶,你说的不无道理,既如此,那么就不妨如此,平西候夫妇,在贵州,甚是辛苦。方继藩的妹子是……”

“方小藩。”

朱厚照立即道:“方继藩的方,小方继藩的小,方继藩的藩……”

他见弘治皇帝恶狠狠的瞪他,忙又低垂了头。

“将方小藩,送入宫中抚养吧,这孩子……”弘治皇帝看了张皇后一眼:“宫里来带着。”

张皇后沉吟片刻:“秀荣和厚照确实已大了,宫里一个孩子都没有,确是冷清,既是陛下有旨,臣妾自然从命。”

弘治皇帝颔首点头,看向萧敬:“萧伴伴说的不错,这样赤胆忠心之人,朕岂可冷落了呢?那么……就如此,你去宣读旨意,今日,便将方小藩抱入宫中,她的父母,为了王命,远在千里之外,他的兄长……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