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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继藩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厚照一眼。

朱厚照觉得自己自尊心受了刺激:“咋就要不到了,本宫是父皇的儿子啊,亲的。”

方继藩摆手:“臣知道,这才是最大的问题,正因为是亲儿子,殿下还能活到现在,否则……”

“否则什么?”

方继藩抬头,看着房梁:“否则,你又不是陛下儿子,又没脑疾,陛下虽宽厚,却只怕也已死了一百次了,臣说话有些耿直,不要介意。”

第0457章 帝心

朱厚照瞪着方继藩,沉思了很久,突然乐了:“这话虽不爱听,却也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
朱厚照对此,似乎并不在乎:“或许,正因为我是父皇的儿子,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,我若是别人的儿子,就不会如此了。由此可见,问题的根本,出在父皇,子不教,父之过也,怪不得本宫。”

他有唾面自干的本能。

美滋滋的将奏疏写完,随即取出自己雕刻的镇国公印,让刘瑾取了印泥,他是个极细腻的人,这镇国公印,还有专门的防伪标识,细细的检查一番,随即啪的一下,盖在了奏疏上,将奏疏交给刘瑾道:“递通政司去。”

刘瑾忙是小鸡啄米似得颔首点头,抱着奏疏去了。

如从前一般,方继藩和朱厚照二人便动身,打马去西山,近来西山的生员们骑射已经学的少了一些,在明伦堂里读书的时间多了一些。因为……明年便是弘治十五年,会试在即,以刘杰为首的一批举人,即将开始一轮新的冲刺。

此次科举,对于西山书院而言,极为关键。

即便是王守仁、刘文善、江臣,都不敢怠慢,他们认为,这是新学的关键。

新学能否推行,本质在于,它必须证明自己也有向朝廷输送人才的能力,倘若不能输送人才,那么再有道理的学问,也不过和大明无数学派,如洛学一般,最终不过昙花一现,成为一群失意文人的玩具罢了。

为了应对明年的春闱,刘文善和江臣几乎下了值,便来讲经,对所有举人,都要求一日作八股一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