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大叫:“孩子的身子被什么压住了,慢慢来,先取下石头。”

“快,取水,想办法取一下粥水来。”

声音带着激动。

孩子依旧在大哭,可很快,就几乎没了气力。

有人搬开了他上头的桌子,这几乎要压垮的桌子,或许在下一刻,便会将孩子压死,桌角都已折了。

沈傲激动地将孩子自桌下拖拽了出来,孩子眼睛不断在动,妇人抢上前去,又发出了滔滔大哭。

沈傲只呆呆的站着,满是鲜血的手,在身上的衣上擦拭,他乐了,莫名其妙的傻乐,只是眼里,隐隐溢着泪光。

“救人!”有人发出怒吼。

“快!”

方继藩的‘软轿’被人征用了,抬着孩子,一群人拥簇着,沈傲小跑着跟着,一窝蜂的人围着抬到了简易帐篷里的孩子那儿,有人给他喂粥,有人已磨刀霍霍,双目发光,这光似乎令人看到了叫做希望的东西!

“前头村落是空的,听人说,他们移至山上去了,那山上危险,找一些人跟我来,多带干粮去。”

“快去熬药,要防疫病,遇到了尸首要立即烧了,或是直接掩埋。”

生员们像炸开了锅,一个个疯了一般。

次日一早,生员们继续启程,除了给这些灾民们留下了一些干粮,便是嘱咐他们暂时在此等待,用不了多久,后头的粮队就要来了。

无数的灾民们,一个个看着即将离去的生员,目送着什么,没有太多的言语,只是偶有一些泣声。

走了不远,远处,两个蓬头垢面之人却是骑着马,沿着崎岖山路而来,马似乎有些跛了,一瘸一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