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敬见状,便朝还老老实实地在那挖土豆的欧阳志道:“欧阳侍学,去,给陛下斟杯茶水来。”

叫他倒也不是为难他,而是欧阳志毕竟是方继藩的门生,这儿,他熟。

欧阳志沉默了很久,方才道:“是。”

说着,走了。

暖棚里诸公便不无欣赏地看着这位欧阳侍学,个个暗暗点头赞许。

这样的年轻人,真的太少了,在此的诸公,那都是久经宦海之人,看着现在的年轻人就觉得讨厌!

要嘛是太子、方继藩这样总是咋咋呼呼的熊孩子,要嘛就是那等动辄想要成名的年轻翰林、御史,说穿了,就是不够稳,举手投足都令人看不惯。

弘治皇帝也掠过了一丝欣赏之色,忍不住道:“这欧阳卿家,倒是可塑之才。”

萧敬绷着脸,有些话他不知当讲不当讲,可憋着实在受不了,根据他多年掌握东厂的经验,他的见解还真跟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。

他终究忍不住的道:“陛下,奴婢倒是觉得他总是有些呆滞。”

言外之意,这人不会是个智障吧。

当然,智障没有这么严重,大抵可以说他是脑子里缺了一根弦吧。

于是乎,这话听进了一些人的耳朵里,就不美好了。

那也坐在地上稍作歇息的沈文,不由冷笑着道:“欧阳侍学若是呆滞,如何能中状元?若非大智之人,那你中个状元公来开开眼。”

沈文是清流,历来和萧敬这样的人是不对付的。现在萧敬居然诽谤一个翰林,作为翰林大学士,自是理应为自己的佐官鸣不平。

“这……”萧敬自知自己失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