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猛拍案牍。

朱厚照有点心虚了。

他是后知后觉,方才的时候侃侃而谈,一时爽了,事后觉得可能要糟,便汗颜道:“其实……其实刘瑾……也教了一些。”

“刘瑾?”

弘治皇帝怒气冲冲地看着朱厚照。

朱厚照便默不作声了。

此时,弘治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方继藩的身上,厉声道:“方继藩,你来说。”

“啥?”方继藩呆了一下。

弘治皇帝冷冷地看着方继藩:“太子殿下,谎话连篇,又想赖在刘瑾身上,你不是每日都和太子厮混吗?朕来问你,这是谁教他的。”

在弘治皇帝的怒目下,方继藩顿时像斗败的公鸡,怯怯地道:“臣好像教了一点。”

“王守仁呢?”

“王守仁没有!”方继藩倒是有义气的,顿时信誓旦旦的道:“王守仁不过是臣的门生,他能有什么学问。”

“当初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新学乃是王编修悟出来的吗,现在却又说他什么都不懂?”

“这……没错,新学的确就是臣胆大包天瞎琢磨出来的,臣有万死之罪,以后再不敢放肆了……”

“有罪的时候,新学就是你的,没罪的时候,就是你的门生王守仁的,你这脑疾,朕还真是看不懂啊。”弘治皇帝厉声道。

“这……”方继藩仔细的琢磨了一下,很老实的道:“其实……臣自己也看不懂……陛下恕罪,太子确实糊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