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自己金榜题名,当初自己入阁拜相,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痛快啊。

我刘健的儿子,怎么会差,不存在的,刘家诗书传家,书香门第,而今吾为首辅算什么,最重要的是刘家后继有人了。

所以……回家。

天塌下来,这事儿也得搁一搁,放一放,自己要见一见自己的儿子。

他在无数人错愕的目光之中,已是步出了内阁。

身后,有人才醒悟了过来。

谢迁看到了地上的靴子,忍不住大吼:“刘公,靴子,靴子,你没穿靴子。来人,快追上去,外头大雪,不穿靴子,刘公怎么受得住。”

于是众人急匆匆的追了出去。

李东阳才淡淡然的自自己值房里负着手走了出来。

然后,他有点懵逼了。

这……

套路有点不太对啊。

本来自己要显出一点风淡云轻,在别人都激动得不得了的时候,自己再慢吞吞的过去恭喜一番,可慢是慢了,结果刘公却是风风火火的……走了。

这算不算吃屎都没赶上热乎的?

他摇摇头,苦笑。

情有可原,情有可原啊,刘公这是憋屈的太久太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