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今夜出来走动时,让他想起了朱厚照还是孩子的时候,那时候的朱厚照才七八岁,自己就如寻常的父亲一样牵着这孩子的手,朱厚照总是会问出许多不可思议的问题。
“父皇,我以后会做天子吗?可为何做了天子,出宫在外,还得要鬼鬼祟祟的?”
“父皇,儿臣是母后所生的吗?为何母后总是抱着妹子,而不抱着儿臣?”
“父皇,你为何不近女色,儿臣听人说,父皇有难言之隐,难言之隐是什么?”
弘治皇帝那时,像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,无论儿子问多么奇怪的问题,总是耐心的回答,哪怕许多问题……很糟糕。
可是……后来却是变了。
孩子还是那个孩子,太子的性子,没有变。
而自己的舔犊之心,又何尝有过变化呢?
只是,心态变了啊。
这些日子,他愈发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可避免的变差了,甚至偶尔会犯晕,早不如盛年时的样子。
太子的年岁越大,他越发感觉到,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,不只是自己的儿子,而将是大明朝未来的皇帝。
他开始变得严厉和苛刻起来。
防微杜渐,乃是身为父亲的本能。
三十多头牛啊。
在弘治皇帝边走边陷入深思得时候,在他的后头,亦步亦趋的跟着萧敬。
萧敬警惕地看着左右,他显得很担心,天色很晚了,陛下居然还不肯回宫,如是有个什么意外,他必是难辞其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