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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令刘健等人不由道:“陛下……”

弘治皇帝却是微笑道:“无妨,不过是泥泞而已。”

朱厚照吐了吐舌头,他很想告诉自己的父皇,其实……自己经常来此施肥的,所以……总是不免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,当然,他不敢说。

弘治皇帝这算是第一次坐在这种地方,神色倒是怡然,招招手,朝众臣道:“都坐吧,坐下,不是都说谁知盘中餐、粒粒皆辛苦吗?他们小儿辈尚且无惧去做的事,你们这些尊长只是坐一坐这里,怎么反而不敢了?”

这么一说,刘健倒也舒展了面容,哈哈一笑道:“陛下所言甚是。”说罢,他也坐了下来。

皇帝和刘公都坐了,大家还能说什么,一干臣子,纷纷席地而坐。

“厚照,你来,坐朕身边。”弘治皇帝朝朱厚照挥挥手,脸上难得的对这儿子露出了随和。

朱厚照却是脸色惨然地道:“儿臣还是站着吧,儿臣在父皇面前,怎么敢坐?”

弘治皇帝倒也没计较,转而微笑着对方继藩道:“方继藩,那你坐。”

方继藩很是正气凛然地道:“陛下,臣不过是小辈而已,即便陛下鸿恩浩荡,可是在座诸位都是臣的尊长,臣若是坐了,心中不安,陛下和诸位叔伯们坐着就好,臣站着舒服。”

弘治皇帝便又颔首:“不错,越来越懂礼了。”

趁大家没注意,方继藩和朱厚照对视了一眼,双方的眼神大抵都是在警告对方,千万别说出真相。

看到了对方确定的眼神之后,二人一下子轻松了。

此时,弘治笑吟吟地道:“来了这西山,朕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,很自在,这里是个好地方啊。”他看向刘健等人道:“你们有闲,也要多来此走一走,或许会别有感悟。你们的子侄也可以来,看看张信他们……他们不是来了吗?”

刘健的心里已经五味杂陈,忍不住想,臣的儿子刘杰,早就来了,现在成天像是得了魔怔一般,就知道往这儿跑呢。

谢迁此时却笑道:“陛下,臣子谢丕,正在读书,预备十六年的会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