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正是禁卫,等他发现了方继藩,急匆匆道:“圣驾来了,预备接驾。”
朱厚照一听,顿时哈喇子没了,吓得猛地打了个激灵,有些失措起来:“咋办,是不是把牛埋起来,毁尸灭迹?”
方继藩则是定了定神,取出《宰牛书》,面不改色地道:“怕什么,我们是办过证的。”
朱厚照这才心安了一点点,顿了一下,却又不由道:“办过,父皇也不会信的。”
方继藩却没有时间再安慰朱厚照了,那弘治皇帝显然来的匆忙,一行人马,已是快速而来了。
方继藩只好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,而后和朱厚照快步前去迎驾。
弘治皇帝到了此处,左右顾盼,这是他第二次来西山,上一次,还是在半年多前,这相隔半年,此处显得热闹繁华了不少,不少连栋的新屋拔地而起,原先的茅草房也少了一些,尤其是学堂,青砖红瓦,占地极大,似乎靠着山脚,又新开了一个作坊,依旧还是大烟囱。
百户所成了千户所,规模大增,似乎这座千户所早有规划,许多屋子才新建,打了地基。
那暖棚一片一片的,已是看不到尽头了,便是地上的路,也开始铺了碎石,今日没下雪,可积雪裸露出的碎石,依旧还可看出路基的痕迹。
弘治皇帝笑意盈盈的看着这里,有一种熟悉的感觉,却又觉得陌生,他努力想要寻觅当初去王三家的路径,可惜……已经找不到了。
不过……他显然是为了‘正事’来的。
刘健也来过此,对这里其他的事都没兴趣,倒是有些担心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儿子刘杰,若是撞见了,该怎么圆谎好呢?
毕竟李东阳和谢迁,可都是见过他的啊。
这京中和西山不算太远,可还是有点距离的,一干臣子们都有些累,陛下既然打算坐轿子来,那么其他人,自然也就没了坐轿的资格,索性步行来的,这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。
方继藩和朱厚照还未行礼,弘治皇帝便绷着脸的直接步入正题,道:“土豆呢?土豆在何处?”
朱厚照吓得可怜巴巴的道:“父皇,在暖棚……”
弘治皇帝看着连片的暖棚:“朕当然知道在暖棚,你便直说了吧,那土豆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