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道:“有些难处,番薯更适合南方的山地,何况它不能作为主粮。”
弘治皇帝方才心里还寄望着,此时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:“既如此……”
“陛下,臣……倒是有一……”
方继藩的话说到一半,却听到外头突然传来声音:“陛下,大学士谢迁求见。”
话音落下,谢迁已是迫不及待的入阁来了,他连忙行礼,只是这一拜,便起不来了:“陛下……”
谢迁哽咽着道:“锦州……来消息了……”
弘治皇帝一惊,又见谢迁哽咽,下意识的就豁然而起,他心里像是突的被什么撞击了似的,猛地一沉……莫非……破城了……十万军民啊……
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,无法自持,脸色越加的白……
一旁的小宦官吓了一跳,连忙眼疾手快的将弘治皇帝搀住,弘治皇帝却是将他打开,眼眸则是定定地看着谢迁,沉声道:“什么奏报?”
一旁的刘健的脸色亦是微变,却勉强还撑得住,其实……他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,兵部那儿有太多不利的消息,武备不修,人浮于事,勾心斗角,这一桩桩,一件件,都是不祥之兆啊。
马文升牵扯得最深,他凝视着谢迁,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了。
一旦是噩耗,他这兵部尚书就真的无脸做人了,锦州之败,必须得有人负责,而此前兵部预测错误了鞑靼人进攻的方向,已是大错,单凭这个,足够他成为众矢之的,饱受清议攻讦。到了那时,他除了请辞致士,就再无其他路可走了。
“捷报……是大捷啊……陛下,十万军民的性命……保住了,这是巡按李善传来的奏报,陛下,请看。”
说着,谢迁眼里流出了泪来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,这里头关系着的不是一个两个人,想当初,就因为欧阳志坚壁清野,而闹出了几个人命,都已导致群情汹汹,说欧阳志害民了。
而如今,足足十数万的军民啊,一旦陷落,后果不堪设想。